破碎-《家有美妻好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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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动静回过头便看见他一身青衣身形修长的站在不远处,我下意识笑了起来,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说来奇怪,有他在时我心里格外平静。
赵彧神色自然的拉过我的手,不露痕迹的将我身上的视线挡住,抬起头看向崔行止时嘴角的笑意不减,眸中却是一片冰冷。
“阿见已经与你和离,为了她的清誉日后你还是少来的好。”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看向赵彧。
他往日里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她还记得那时候她被李家旧部动摇踌躇不前,他眉眼温和来谈交易。
端的是一副清风朗月的君子之貌,眼里却是势在必得和胸有成竹,他知道我应该怎么选。
但他这个人,表面功夫从来做的最足,不会说让人难堪的话。方才这样一针见血的话已然是不给崔家留一分颜面。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转头看着崔行止正色道:“从前我是公主,你是臣子,后来我是崔家主母,你是我的夫君。”
“往后,我是君,你是臣。此后我们之间,你所言所行,最好三思。”
崔行止神情猛然僵住,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我不再多看他,赵彧的耐心显然也已经消耗殆尽,只听他高声唤道:“来人,送客!”
话音未落,院外顿时立了十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
我没注意,只小心翼翼提着裙摆往内室走去,这身衣服是前天新做的,花了三百两银子我心疼的不得了。
大结局
我入主长安,再一次站在故土之上时,心里竟然格外的平静。
看着浩荡长街,皇城中的红墙绿瓦,巍峨的亭台楼阁,有一瞬间恍如隔世。
赵彧亲自送我入城,陪着我接手那些烂摊子,但君臣有别,眼下的处境不允许他在长安停留太久。
他走的那天,我亲自送他出城。
站在官道上,我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临行前冲他笑了笑随口说,“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他点了点头,眼里的情绪很复杂。
他说,“保重。”
我颔首回应,“保重!”
他转身上马,我脑子一热,冲动的上前认真的看着他说,“我不会离开长安,但你可以来!”
这是我唯一能给的承诺。
他身形一顿,到最后还是没有回头看我,扬鞭催马飞驰而去。
我是李氏最后的血脉,是名正言顺可以继承这天下的人,但没有人知道,其实我不是为了皇权而回来的。
再次见到余姚的那天,我坐在巍峨大殿的龙椅上,我没有着那明黄华服,只是一袭寻常得黑金的长裙。
“你来了啊。”我有些疲惫的撑着额角感叹道。
彼时,空荡的大殿分明无一人。
话音刚落,余姚便显露身形一步步朝我走来。
“当年我给过你选择,你答应我永远都不会回来。”
“你食言了。”
她语气淡淡的像是在控诉。我忍不住轻笑起来,抬眸看向她,低声感叹了一句“你还是一样年轻。”
跟六百年前,没有分别。
余姚察觉到不太对劲下意识皱了皱眉,她笃定的说:“你想起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缓缓坐直身子,眼里的疲惫和困乏悉数褪去,只留一片清明。
“小时候,我一直以为那些只是一个梦。”
说到这里,我有些恍然。
“直到我父皇寻求长生大道开始疯狂修建神庙,我在巍峨大殿中看见了一座熟悉的神像。”
肃穆庄严的面容与记忆里温和浅笑的人渐渐重合,我才终于确定那一切不是梦。
想到这里,我神情有些痛苦,这么多年那些过去不断拉扯着我,让我不要忘了自己是谁。
可是这一世灭国之恨,我实在是心有不甘。
“后来你来见我,问我是留下还是离开,我答应了你再也不回长安。”
那时候,我的确是想过再也不回长安的。
我苦笑起来,“你知道李氏会断送在那里,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毕竟,当年是我请求你斩断李氏气运龙脉的。”
此时,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场,听见这一番话定然大吃一惊,然而我与余姚作为当事人,没有谁能比我们更清楚六百年前发生了什么。
余姚沉默半晌,终是叹了一口气。
“从前是我对不住你,这一次我总是希望你能活下来。”
闻言,我真心笑了起来。
“我知道。”
末了,又低声喃喃道“我知道。”
但我终究是要死在这里的,世间因果总要有个结束。
“阿姚,我求你一件事。”
时移世易,我不是从前的路召宁,余姚好像还是从前那样清醒不惹俗事的余姚。
我轻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心中生出许多柔软。
“待将来青溪出生,我希望你能将他带去朔州。”
自前段时间我发觉他的到来时,我便一直在想要如何处置这件事。其实有很多次,我都想过不要。
李氏血脉最终仍旧会断绝,青溪就算生下来将来也不会有好结局。可这终究是我的孩子,是我与赵彧唯一的血脉。
让他离开长安,到他父亲身边或许是最好的安排。
余姚满脸不赞同,但终究没有再劝。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问问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她没说名字,但我知道她说的是谁。
我摇摇头,眼里都是释怀。
我轻声道:“我与他的缘或孽,早就在六百年前我求你斩断李氏气运的时候就结束了。”
两不相欠,已是定局。
“这一世的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后悔。”
“唯有青溪,我放心不下,托你日后照拂一二。”
余姚沉默良久,颔首应了下来。
“好。”
番外
我第一次见她,是在宫中永安宴上,那年她只有十一岁。
粉雕玉琢的精致女娃娃,作为皇帝唯一的儿女当然是重中之重,明里暗里身边随处可见的人。
后来赵家蒙难,我同父亲辗转流离去了朔州,以为此生再不会相见。
不曾想,李氏覆灭,长安城破天下分崩离析。
我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她,那样一个娇娇儿如何受得了这样的变故,她可还好?
但这样的念头也只是转瞬即逝,我有我自己要去完成的事情,无心情爱。
没曾想,后来再见,她已经是崔氏主母。
可她过的不像我想的那般好,丈夫离心且自身又是那样的身份,我知道长安旧部一直都有联络想找回李氏血脉,匡扶大昭。
她如今两难。
我不想管,但终究放不下,低估了她对我的影响。
于是我对她说,“我帮你入主长安,你为赵家平反,为朔州三十万将士正名。”
她答应了。
这场交易,唯一的私心便是我娶了她。
她知道这不合理,但她仍然答应了,我在想或许她也不是那么讨厌我。
三年时间很快,一眨眼我已经陪她站在皇城上俯瞰天下,分别那日我知道我们此生再难见面了。
可她说,“我不会离开长安,但你可以来。”
她一定不知道,那句话我有多欣喜,但我不能。
我没有回头,驾马离开。
天下局势动荡,我不可能再入长安。
各州兵马蠢蠢欲动,但只要朔州按兵不动,他们便只能暂时拥兵自立,不敢妄动。
我若是动了,他们便也会找诸多借口,这样只会对她不利。
直到有一日,我见到一位年轻明艳的女子,她带来了阿见的消息。
青溪,是阿见给我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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