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九月初五,午后。 杭州州衙内。 苏良、曹佾、王安石、顾岳四人坐在一起,正在喝茶。 智叟叛国案的卷宗已送往汴京城,接下来自有中书来处理。 在苏良的建议下,江南商社并未解散。 而是将会在杭州官衙的管理下,逐渐转化为普惠于民的非盈利社团,助力整个江南商贸的发展。 曹佾笑着说道:“江南之事已了结,咱们明日便可返京!” 苏良认可地点了点头。 王安石听到此话,却是皱起眉头,道:“我觉得还有一事未做?” “何事?” 其余三人都看向王安石。 “江南之地,人杰地灵,向来都是文人辈出,欧阳学士与苏中丞都是生于江南、长于江南,我也经常以江南文人自居。” “而今,近五成的江南文人都生活在杭州,但是他们太怂了,任由智叟将民间舆论控制到此番程度,竟无人敢发声,实在是没有骨气,我想在临走前,教训他们一顿!” 王安石祖籍抚州临川,为南方人,也算得上半个江南人。 曹佾道:“确实!这里的文人商味甚浓,重商重利而轻骨气,家国情怀淡得很。” 苏良想了想,看向顾岳。 “顾通判,你觉得这些文人们该不该挨顿骂?” 顾岳老脸一红。 “该挨骂!该挨骂!连下官也该挨骂,不该太宠溺商人,让他们忘了家国,忘了社稷!是该为他们上一课,好好骂一骂他们了,下官来安排,下官来安排。” 听到此话,曹佾也兴奋起来。 他看向苏良,道:“景明,你也是江南籍文人,您要不要亲自下场骂他们一顿,我最爱听的就是你骂人,太提劲了!” 当年,苏良在汴京街头痛骂太学生,那可是传遍天下的。 王安石的脑袋摇的就像拨浪鼓一般。 “不,这群文人当下还不配被景明兄责骂,景明兄骂他们乃是在给他们脸上贴金!” 苏良想了想,道:“让介甫来吧!我可能比介甫骂得更有道理,但绝不会比介甫骂得狠,狠一些,才能改变这里怯懦的文人风气。” …… 翌日午后,西湖之畔。 杭州城州学、私学的书生士子,诸多弃文从商的商人,靠文字生活的各种读书人都聚集了起来。 一眼望去,足足有六七百人。 此乃通判所召,他们不明缘由,但是不得不来。 片刻后。 杭州通判顾岳与王安石大步走了过来。 刘三刀紧紧跟在王安石的后面,不远处还有数名护卫。 王安石说话向来耿直,苏良担心王安石挨揍,故而将这些人派了过来。 至于苏良,他自然不会来。 他若来,这些人文人的关注点便全在他的身上了。 随即。 顾岳大步走上早就准备好的三阶讲台,然后高声道:“本官乃是杭州通判顾岳,大家都静一静!” 很快,周围便安静下来。 “今日,本官召大家来此,乃是因‘智叟叛国案’后,发现江南民间舆论被控,文人失声,故而特邀三司盐铁推官王安石王推官与大家聊一聊,作为一名文人,应该如何践行自己对于家国的职责,而不是认为王朝更替,与己无关!” 听到此话,一些文人已经惭愧地低下了脑袋。 自从全宋变法开始,江南商贸大兴,商人们便渐渐控制了民间的话语权。 甚至一些文人。 也不再以学识不足为耻,而是以手中无钱为耻。 金钱,让无数年轻人都迷失了方向,并陷入纸醉金迷之中。 江南民间的这种氛围,在智叟潜移默化的操控下,已偏向畸形,让很多人认为赚钱最重要,而朝代更替,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随即。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