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到让沉浸在自己诡计得逞中的邬都没有反应过来。 “秦嬴!”隋朝怒吼道。 秦赢身后那尊金色神人手中“天问”发出铮铮剑鸣之声,随即再次朝邬挥斩而下。 手段尽出的邬此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头顶长剑落下,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先将手中的秦淮推出去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的时候,在其身后的虚空突然传来一阵动荡。 紧接着一条自上而下的口子就如同拉锁一样被人轻轻拉开。 随即从那条虚空裂缝中探出一只巨大的手掌,硬生生地将那柄即将斩落的天问握住。 被禁锢的天问顿时发出犹如龙吟般的清啸之声,那只手掌只是坚持了几息的时间,便被斩断。 可就是在这几息功夫内,裂缝中伸出的一只大手已经将邬连同秦淮拽到了安全地带。 所以秦嬴的那一剑自然也就落空了。 “轰!” 剑身落在地面上,将整座金顶妙峰山的山脚一分为二。 若是从高处远远看来,就会看到在那山脚处,仿佛是被人硬生生地撕裂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隋朝目光深邃地盯着被激荡而起的漫天烟雾,在长剑落下的瞬间,他看到了那双大手。 “又有敌人来了。”隋朝喃喃道。 “桀桀桀。”从那烟尘中突然传来一道刺耳的笑声。 隋朝听到这道笑声后眼眸半眯,他总觉得这道笑声自己从哪里听到过。 “隋朝,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鹤松拂袖一挥将漫天烟尘散去,笑容阴森看向隋朝他们,说道。 当隋朝看清出现在虚空裂缝之前的那道佝偻身影时,他终于想起对方是谁了。 “老狗,看来你的两条手臂是又长出来了。”隋朝讽笑道。 林江仙看着“热情”打招呼的两人,试探性问道:“怎么?不会又是你的熟人吧?” 这家伙境界修为不高,这得罪的人物倒是一个比一个有来头。 无论是孟极还是邬,亦或是现如今眼前这个尚且还不知道名字的老者,都已经是踏入山河境的强者。 人家都是柿子挑软的捏,这家伙倒好,偏偏找硬骨头啃。 “这个老杂碎叫做鹤松。”隋朝抬手指向那个双手拢袖的老者,丝毫没有为尊者讳的意思,介绍道:“别看他如今这副样子,前段时间那两条胳膊刚被我给撤掉,不过看样子是又重新长出来。” 林江仙听到隋朝将这头山河境大妖的双臂给扯下来后,眼角一阵抽搐,他本来说吐糟一句,“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时候,可是当他想到跟孟极那副以伤换命的疯狂模样后,又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这种事情要是换在别人身上林江仙只会嗤之以鼻,可当隋朝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就算再多离谱他现在也觉得还是有几分可信度在里边的。 鹤松听到隋朝将扯掉自己双臂的事情当众说出来以后,脸色阴沉如水。 当初在平安马戏团内,若不是因为四脉之人设下“劫转生法阵”压胜了他们的修为,以他和天狗山河境的修为,怎么可能会在这个小杂种手上吃亏受伤的。 但事后无论他怎样给自己找借口,被一个灵动境扯掉双臂这件事已经成为了鹤松的耻辱,他之前曾发誓一定要亲手将隋朝做成人彘。 如今在这座金顶妙峰山中,再也没有了能够压胜他的法阵,他要一雪前耻。 “没关系,礼尚往来,我会亲手将你做成人彘,泡在药桶里。”鹤松笑眯眯地说道。 隋朝听到对方要把他做成人彘后,呵呵一笑,“有本事你就试试。” 说完这句话后,他顺带着往秦赢身边凑了凑。 如今他的身体状态已经极为糟糕,隋朝即便是再自信也不觉得自己能够胜过正处于圆满状态的鹤松,至于一旁的林江仙,估计也指望不上了,两人如今就是一对难兄难弟。 所以眼下自己能够倚靠的就只有已经成功跻身山河境并且战力正值巅峰的秦赢了。 被鹤松救下的邬带着秦淮来到鹤松身边,低声说道:“大人,那个叫做秦赢的小子刚刚跻身山河境,但牵引的气象实在是太过于惊人,而且其表现出来的战力也强横的离谱。” 虽然邬是一支荒旗的副使,可眼前的这位老人毕竟是跟随在那位大人身边的,况且即便是孟极大人都得尊称一声“鹤老”,所以自己在他面前也得尽量放低姿态。 “瞧出来了。”鹤松面无表情地说道。 刚才自己已经施展出了五分的修为,可是仍被对方一剑斩之,这无论怎么看都不应该是一位刚刚踏入山河境该有的战力。 “她就是玄云大人要的人?”鹤松看向秦淮,皱眉问道。 “是,就是这个秦淮。”邬如实说道。 为了这么一个区区人类女子,山河境的他都差点折损在这里。 “过会我拖住他们,你带着这个人类女子先离开。”鹤松的心声在邬的心湖间响起。 邬偷偷瞥了眼身后的那道虚空裂缝,应道:“明白。” 以他的感知力,早就知道如今山下已经被人类的机甲军团重重包围,即便是以他的修为也很难遁走。 可眼下他却可以带着秦淮借助这条虚空裂缝遁走。 “小子,今天就让老夫来试试你的道行的深浅。”鹤松往前踏出一步,身上气势暴涨,山河境的灵压瞬间席卷开来。 近乎是同一时间,一股浩荡的灵压自秦赢体内倾泻而出,与鹤松的灵压撞击在一起。 这两人尚未交手,只是单纯的灵压就使得地面以及四周的虚空颤动摇晃起来。 秦赢身后的那尊金色神人替隋朝和林江仙卸掉了大部分的灵压,只有一小部分灵压落在了这两人身上。 当隋朝感知到这两股灵压后,抿了抿渗血的嘴唇。 只是从灵压当中,他就能够感受的出来鹤松这个老杂碎要比邬强大的多,甚至比起孟极都要胜出一筹。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隋朝在心中腹诽道。 虽然自己很想亲手为之前死在这个老杂碎手上的那支巡游机甲报仇,可眼下就凭自己的这副身躯只怕是有心无力。 “秦赢,找机会做掉他。”隋朝低声说道。 秦赢淡淡说道:“难。” 远处朱砂一直在治疗宫余色和青奉酒两人,此时朱砂满头汗水,眉眼间也多了几分疲倦。 可能是青奉酒受的伤要比宫余色轻些,又或者是青奉酒本就是修行之人,所以身体素质要比宫余色好一点,所以青奉酒是两人当中最先醒过来的。 当看到青奉酒缓缓睁开眼眸的时候,朱砂喜极而泣,抱着青奉酒的脑袋嗓音中带着哭腔地喊道:“青少,我再也不跟你斗嘴了。” 从鬼门关逛了一圈又回来的青奉酒只觉得头晕目眩,他嗓音虚弱地说道:“头...我的头...” 意识到自己动作幅度太大的朱砂赶忙松开青奉酒的脑袋,满是歉意地说道:“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青奉酒现在连坐起身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毕竟结结实实挨了山河境的全力一击,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宫余色怎么样?”青奉酒突然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 他之所以受伤就是为了想要救下宫余色。 “情况不太好。”朱砂指了指自己的左手边,说道:“余色姐虽然保住了性命,可是身上烧伤的面积太大,可能会......” 青奉酒喃喃道:“毁容?” 朱砂咬住嘴唇,点点头。 “没关系,只要能保住她的性命,我能够将她治好。”青奉酒信誓旦旦地说道。 只要拿钱砸,他就不信没有治不好的伤。 之后青奉酒才注意到远处的那座战场,看着秦赢背后的那尊金色神人,青奉酒匪夷所思地问道:“那是秦赢吗?” 朱砂轻嗯一声,虽然她一直用心给青奉酒和宫余色两人疗伤,可是她也清楚战局的变化,但就是没办法插手这种层次的战斗。 “我原本以为那个徐福隐藏的就足够深了,没想到这个秦赢更是...”青奉酒想了半天也没能够想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好家伙......山河境啊!” 他一开始感受到那股灵压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脑袋被邬给打傻了,可当他听到朱砂肯定的答复后,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如被打傻了呢。 “那个老头我好像记得在哪里见过。”青奉酒看着那个与秦赢对峙的鹤松,皱眉道。 “平安马戏团内,当初他和天狗一起出现的。”朱砂主动说道。 “我想起来了,当时是司空那家伙对上的他。”青奉酒一拍额头,说道。 大概是忘了自己身上有伤,再加上这一下的力度也不小,青奉酒又头晕目眩起来。 秦赢面对鹤松,选择主动出手,心念一动,那尊金色神人手持天问,以气势磅礴的一击朝那道佝偻身影斩下。 鹤松轻喝一声,体内灵力冲天而其,然后便见到他将手插在自己的后颈处,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将一截白骨从脊背处拔了出来。 “这下我终于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身形佝偻了。”见到这一幕的林江仙忍不住吐糟道。 谁家好人下得去手抽自己的脊椎骨啊? 只见那截白骨晶莹剔透,在其中甚至还有五彩光晕缓缓流转,一看就知道绝不是简单之物。 鹤松轻轻抖动了下手中的白骨,那截本来只有两尺之长的晶莹白骨,须臾之间便长出了一大截,最后更是幻化成一根足有造型极为夸张的权杖。 之所以说它造型夸张,是因为那根权杖已经有一丈半之长,杖尾处是生出长长的尖刺,至于杖首处则是有一只栩栩如生的振翅白鹤。 而且那根高大权杖在身形佝偻的鹤松手中也显得极为不和谐。 可就是这样的一根权杖,竟然挡下了斩落下来的“天问”。 虽然鹤松手中的权杖陷入地底半丈之深,可挡下“天问”也是事实。 见到鹤松拦下自己一剑,秦赢那张肃穆的脸庞上没有半点情绪起伏,就在他将要挥出第二剑的时候,鹤松轻而易举地拔出权杖,狞笑道:“是不是该我了!” 话音刚落,手握权杖的他暴起出手,身形拔地而起,凌空而立之后,双手握住权杖朝着那尊金色神人头顶的皇冕重重轰砸而下。 与此同时,天地间的灵气疯狂地朝鹤松体内涌去,短短几息之间就形成了一道灵气风暴。 借助着这道风暴之力,那根白骨权杖在穆然间又变大了数倍不止。 当近乎数丈之宽的权杖一首从虚空中轰然砸落下来的时候,隋朝他们只觉得被一股无形的威压所笼罩,动弹不得。 头顶上空的巨大权杖,遮云避月,山林起罡风。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