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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朝在司空的带领下再度回到了清明山。

    其实隋朝对于这里并不陌生，毕竟当初在这还生活了一个星期左右的光景。

    站在山脚下的隋朝望着半山腰处若隐若现的建筑，然后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等到隋朝和司空两人轻车熟路地来到半山腰，隋朝心中已经是大为震撼。

    上次他来的时候还没有踏上灵力修行，所以并没有觉察到清明山的异常，只当是一座距离市区比较远的普通山头。

    可这次在司空的带领下他在登山的途中却发现了许多异常的灵力波动，其中更有几道让他感到心惊后怕的恐怖灵压，这是他在面对像天狗那样的山海境强者才会生出的感觉。

    所以当隋朝来到半山腰处时，他知道自己不得不重新审视下这座清明山。

    司老因为事先接到司空的消息，所以刻意在清明山上等待了许久。

    当站在院落前的他看到山道上出现的那两道熟悉的人影时，他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司老，您怎么来了？”当隋朝注意到这位风尘仆仆的老人时，心里也是一惊。

    因为在过来之前司空只告诉他自己想要破境就要来清明山，可那家伙却没有告诉自己司老也会过来。

    “听小司说你要破境了，我不放心，所以就过来看看。”司老笑眯眯地说道。

    不止司空震惊于隋朝的破境速度，就连司老也很是好奇，这家伙是怎么做到仅仅用了一个月的光景就要同灵动境跻身清白境了。

    这破境的速度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其实直到现在司空与司老仍是误会着一件事，那就是隋朝并非是觉得自己能够破境了，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想破境了。

    这两者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你现在体内灵力是什么感受？”司老淡淡问道。

    一般来说灵力修行便是吸纳天地的灵气，然后转化为自己的灵力，然后在这其中有一个量变达成质变的过程，等到水到渠成之后，修行者自身就会在冥冥之中感受到破境的契机。

    一般来说境界越低破境成功的几率便会越大，存在的风险也会更低。

    但这也只是一般来说，当然也不缺那种修士始终被困在灵动境终生往前迈不出半步的特例。

    隋朝听到司老这么说，他在感受了一番体内灵力变化后于是开口道：“就还是那副样子，没什么特别的。”

    其实隋朝还不清楚，又或是他没有经过专门的修行指导，所以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灵动境与常人无异，虽然当初在他跻身灵动境的时候，自己体内那人曾经告诉过他已经替自己重开灵海，可隋朝在觉得除了灵力多出些许外便再也没有其余的直观感受。

    这就仿佛一个乞丐坐拥金山银山而不自知，有一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意思。

    听到隋朝这么说，司老皱了皱眉头，“所以你并没有感受到破境的契机？”

    隋朝看着司老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他挠了挠头，问道：“什么是破境的契机？”

    司空这时同样是满脸正色地问道：“难道你没有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灵力隐隐有种火山要喷发的冲动感觉吗？”

    隋朝在重新感受一番后再度摇摇头，“没有。”

    此时在隋朝体内的灵力安静辽阔如渊海，顶多偶尔会有波澜伏起。

    “那你说要破境？”司空反问道。

    隋朝此时大概是明白司空以及司老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他只得解释道：“我这不是觉得自己破开灵动境已经有些日子了嘛，所以就想试试能不能再往前迈出一步。”

    司老听到隋朝的这番解释后苦笑道：“隋朝，修行一事可不是儿戏，破境一事更是讲究的一个水到渠成，哪能是你想破境就能够破境的。”

    不知道为什么，司老此时心中竟隐隐生出一丝失落。

    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见证一位“妖孽”的诞生，没成想却是闹出了一桩乌龙事件。

    隋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过他很快就说道：“司老，您看我大老远跑来，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要不...就让我试试？”隋朝小心翼翼地问道。

    司老在仔细盯着隋朝看了许久后，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也罢，哪怕你并没有感受到破境的契机，但静心感悟一番也并非是什么坏事。”

    说完便看向司空，说道：“小司，你就带他去归墟庐去。”

    “爷爷。”

    司空刚要说什么，司老却向他摇摇头，示意不打紧。

    见到爷爷始终坚持，司空便带着隋朝往山顶走去。

    司老看着继续登山的这两人，特别是将目光落在隋朝身上后，略显无奈地摇摇头，喃喃开口道：“倒也是奇怪。”

    因为以他多年的阅历来看，只要是踏上灵力修行的修士对待修行以及破境一事都是慎重看待，哪怕是平日里举止轻浮的青奉酒在面对修行之时也是异常谨慎，就仿佛面对的是一桩天大的事。

    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

    可他刚才在隋朝的脸上却没有看到这份慎重，哪怕是提及破境一事后者脸上也没有表现出半点的凝重，就仿佛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小事。

    单论隋朝的这份心态，司老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司空，归墟庐是什么地方？”在上山途中，隋朝忍不住问道。

    司空淡淡回复道：“是我们玄武一脉的子弟修行破境之地。”

    “哦。”隋朝点点头，然后便没有再多的言语。

    司空对于隋朝之前的那番解释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他并没有司老那一丝失落，反而觉得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说得过去。

    毕竟像身后这家伙的这种破境速度，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所以司空觉得只有他不破境才显得正常些。

    两人在继续攀登了约摸有一炷香的时间，司空便在一座茅草屋前停住了脚步。

    跟在他身后嗯隋朝探出头来，望着那四处漏风似乎只要来一阵山风就能够将其刮倒的破败茅草屋，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可别告诉我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归墟庐。”

    “这就是归墟庐。”司空正经地应道。

    “不是，你要打发我能不能挑个好点的去处？”隋朝指着眼前的这座茅草屋，气笑道：“我都担心它塌下来把我给活埋了。”

    司空对于隋朝的吐糟置若罔闻，只见他走到归墟庐前，然后双手结印，口中喃喃有语。

    隋朝本想凑上前听个大概，可是他压根就听不懂司空说的是什么。

    然后他就看到司空又往后退了两步，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朴的石符，单膝跪地很是虔诚地将其放在地上。

    隋朝看着司空这番操作，忍不住嘀咕道：“搞得这么神秘...”

    可他的话音刚落，在他认为的破败草庐门前，就有一阵氤氲白雾突然升起。

    隋朝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白雾已经散去，但在他的视线中除了司空外竟然又多了一道人影。

    “玄武一脉司空拜见先祖。”司空跪在地上，神情肃穆地喊道。

    隋朝哪怕再笨此时也明白这个突兀出现的老者正是玄武一脉的先祖。

    只是能够活到现在，他得有多大岁数了？

    “此次要进入归墟庐的是谁？”那个满头白发身着白色长袍的老者嗓音沧桑地问道。

    在这位老者脸上看不出半点的喜怒哀乐，仿佛这世间也没有什么能够勾动他的心绪。

    “族外之人，隋朝。”司空沉声应道。

    等到老者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隋朝竟然有中赤裸裸光着身子的感觉，就仿佛自己在对方眼中藏不住半点秘密。

    在老者审视了隋朝一番后，那双本来古井无波的眸中突然精光乍现，不过很久就恢复平静。

    “进去。”只见老者拂袖一挥，在其身后的那扇木门顿时大开。

    隋朝看向仍旧跪在地上的司空，小声问道：“就你自己进去，你不进去吗？”

    司空沉声说道：“让你进去就进去。”

    隋朝又扭头看向那个凌空而立的老者，恰巧撞上对方的目光，所以隋朝便对着后者咧嘴笑了笑，然后迈着步子走进了归墟庐中。

    见到隋朝踏进庐内后，老者呢喃道：“倒是一个有趣的小家伙。”

    因为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重开灵海的修士了。

    看着始终跪在地上的司空，老者淡淡说道：“起来吧。”

    司空闻言从地上站起身来，但他却始终没有抬头看向这位玄武一脉的先祖。

    “那个人还没有出现吗？”老者出声询问道。

    司空摇摇头，“启禀先祖，尚且没有出现。”

    听到司空这番话，老者本就沧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寂。

    “我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老者悠悠说道：“想必另外那三个老家伙也是如我这般。”

    其实出现在这里的只是这位老人于数百年前留下的一道神识，至于真身则早就坐化了。

    听到先祖的亲口所说，司空神情变得格外凝重，他沉声说道：“司空定尽力寻找。”

    “罢了罢了。”老者摇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看尽沧海桑田的沧桑感，“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强求不得。”

    看着重新折返回来的司空，并未离开的司老问道：“进去了？”

    司空轻嗯一声，然后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便说什么，咱们爷孙俩之间怎么还这般客气了？”司老看穿了司空的心事，笑着问道。

    “爷爷，先祖说他的时间并不多了。”司空神情格外凝重地说道。

    司老似乎早就知晓了这件事，所以在听到司空的这番话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震惊意外，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细算下来，时间确实是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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